门窗关得紧紧的，门铃坏了，门敲了三四遍，才嘎吱一声打开一条巴掌宽的缝。门缝底下有被胶带封住的痕迹，一张白净到近乎苍白的脸探出来，单眼皮像两道刀锋，凌厉地盯着人，亮亮的。
“请问程煜南在家吗？”我问，程煜南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我家在一楼，他家在六楼。
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进来吧，我是他爸爸。”没想到程煜南长这么黑，他爸爸倒是挺白的。
“小南去上辅导班了，要过好一会儿才回来，你是他同桌吧。”“不是，我住一楼，和他是同学。”门砰的一声关上，生硬地隔开两个世界。
我也不急，在他家坐了坐，就去楼下的地下室里等，边等边吃冷掉的汉堡和薯条，可乐是赠送的，我从来不喜欢喝饮料，包里的矿泉水上次就喝光了，我也懒得去超市买，就把可乐喝了。
等到中午快十二点，程煜南才骑着自行车进小区。他穿一件黑色的长袖戴帽卫衣，卫衣很宽大，裹着他瘦小单薄的身子，下半身是一条宽宽垮垮的旧牛仔裤，脚上汲着人字拖鞋。呵，穿的还挺随意的。
我们小区的楼是很旧的筒子楼，这一带很多老楼的楼梯都设计在建筑外面。一楼全是小吃店和生意人的铺面，他在楼下打包了一份炒面，拎着上楼去。走到三楼楼梯转弯处时，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才发现我。
我邀请他去我家玩新买的游戏机，他答应了，我们并肩上楼。
秋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