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沙的美人鱼雕像是一条英勇的勇士鱼。图/维基百科

你心中的美人鱼是什么？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但也是那么清澈，像最亮的玻璃。然而，它太深了，没有锚链能到达底部。”许多人对美人鱼的第一印象来自安徒生的《海的女儿》。

在这个故事中，美人鱼是美丽而高贵的，为了爱和灵魂牺牲了她的声音和生命。然而，在聂黄的海洋画中，美人鱼却丑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同一个传奇生物的形象如此不同？

我们的美人鱼长什么样？

事实上，不仅是中国传说中美人鱼的外貌有很大的不同，全世界也是如此。

"她的皮肤又轻又嫩，像玫瑰花瓣，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最深的湖。"安徒生对美人鱼的描述曾经打动了许多人的心。在西方传说中，美人鱼经常与塞壬混合，以其优美的歌声吸引过往的水手，导致他们遭受灾难。

哥伦布看到的美人鱼可能是这样的。照片/视觉中国

然而，仍然有许多人认为美人鱼是一种丑陋的生物，最著名的是哥伦布。在去美国的航行中，他遇到了三条鱼。后来，他在日记中写道:“它们探出海面，但没有传说中那么美丽。”可以说是非常失望。

在我国，美人鱼是一种具有悠久历史的传奇生物。在先秦的《山海经》中，多次出现这样的说法:“红色，其形似鱼而人面，其声似鸳鸯”，“美人鱼，四足，其声似婴儿”。有人推测早期的美人鱼指的是娃娃鱼(娃娃鱼)。

▲红色大鸨，山海经中的美人鱼。

传说美人鱼充满了珍宝。西汉司马迁的《史记·秦始皇第六卷》中提到:“始皇帝即位，经过骊山，与天下为邻...用美人鱼膏做蜡烛，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活下来。”美人鱼的脂肪可以用作长明灯，难怪人们都趋之若鹜。

《金匮要略》中也有鲛人的记载，说它会旋转。“鲛人水下也。据说鲛人从水里出来，曾经呆在别人家里。他每天都卖纱布和纱布。他就是朱福裕。鲛人到了，他从主人手里夺过那只船，为主人哭出一大盘珍珠。”那么应该有人有手，但身体仍然是鱼形的。

▲《美人鱼》(1900)作者:约翰·威廉·沃特豪斯。图/维基百科

宋代《得一记》中的“美人鱼”更像是一个人:“沙滩上有一个女人，她红色的衬裙袒胸露背，她的发髻纠结在一起，胳膊肘后面有红色的鬣狗。”...这条美人鱼也是，”在海底断层的图片中，美人鱼背部的红鳍可能是“红鬣狗”的变化。

在过去，鲨鱼珠是非常珍贵的象征。在《搜神记》中，甘宝说:“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像鱼。如果你不浪费你的编织，如果你的眼睛哭泣，你可以生产珍珠。”李商隐的《锦瑟》中有一句话“人鱼把珍珠般的眼泪从碧绿的海面上淌下”。这颗珠子是鲨鱼珠。

▲鸟山中的“美人鱼”与石燕的“百鬼今昔”。图/维基百科

在古代，不仅鲨鱼珠，而且鲨鱼珠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祖冲之在《亦舒纪》中记载，这种鲣鱼，又名龙纱，价值100多金，洁白如霜。人们都认为它不透水。

每天纺纱，离开前给珠子，也可以点燃长明灯。可见，古代中国人对美人鱼的想象不同于西方人的想象，具有很强的实用性。

为什么“海洋断层图”中的美人鱼是这样的？

一般来说，美人鱼的形象从鱼变成了人。当我们到达“海洋断层图”时，甚至鱼的尾巴也会很快消失。

这个虚构的生物在现实中没有确切的对应物。人们创造这样的形象，更多的是“深海恐惧”的体现，或者是为了借事物来比较人和表达情感，就像《聊斋志异》中的狐狸童话一样。

▲喜欢工笔画，但动物看起来很卡通，像卡通，严肃。

然而，无论如何，聂黄的美人鱼太丑了。奇怪的猪尾巴和秃顶伤了人们的心。那他为什么要画这种传说中实用甚至美丽的人类鱼呢？它将从“海洋断层图”是如何绘制的开始。

海洋断层的“错误”并不意味着错误，而是多种多样的含义。事实上，在古代人的心目中，海洋断层的含义与我们眼中的海鲜基本相同。现在我们正在谈论山珍海味。如果我们撇开唐朝，那将是山海经的错误。魏·在《长安路诗》中写道:“山海之错，弃其障，煮犊羊羔，似折海葵”。

鳄鱼。身上的火焰是上工画的，大概是上工画的吉祥符号。但是聂煌认为这是真的，就把它写了下来。照片/聂煌的“海洋断层图”

聂黄是一个对海洋和生物特别感兴趣的人。巧合的是，在康熙时期，当大海被禁止开放时，他今天从他的家乡钱塘来到了台州和温州。后来，他只是游历了世界各地，从河北、江苏和浙江到有河流和海洋的云南和广西。

他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把中国沿海所有他所看到和听到的海洋生物都画到了这张地图上，描绘了300多种生物，涵盖了动物王国的大部分主要群体，许多海滨植物，甚至还有一些传说中的景象。这幅画风格清晰而奇特。每幅画都配有书面介绍和一点表扬。读起来很有趣。

▲海洋错误图和画在其中的生物。照片/自然历史

聂黄不仅翻阅了许多古籍和文献，亲自去海鲜市场观察，还与渔民交了广泛的朋友，四处打听。不管他看到或听到的是什么生物，他都会把它画下来，并翻阅一组书籍进行考证。

“海厝图”不是传统的工笔画。绘画风格非常独特，甚至有幽默感。动物们的“表情”看起来都很严肃，甚至有些眼神呆滞。偶尔，他们中的一些人很凶猛，有幽默感。

▲鹿和鱼把鹿变成鱼。聂黄认为岛上的鹿是一种叫鹿鱼的鱼，但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照片/聂煌的“海洋断层图”

他的美人鱼的来源是一个叫刘的广东人，他曾经为聂黄画过一个生物:“美人鱼”。然而，聂煌并不相信这件事，因为它太奇怪了:“它和人类一样长，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黄色的肉，手和脚，眼睛和嘴巴，阴阳是一样的男女。然而，它背上有翅膀，红色，短尾巴，背上有胼胝状的手指，这与人类的耳朵略有不同。”

后来，聂黄在《职员管理纪律》和《郑紫彤》中看到这种生物，就把它画在《海厝图》中。看着这张照片，我不怪他不相信:一个背上长鳍的中年秃顶男人。

▲本文的主角是“海洋断层图”中的美人鱼。照片/聂煌的“海洋断层图”

“海洋断层图”中找不到奉献的字眼。此书完成后，聂黄并不打算向皇室进贡。直到雍正年间，太监苏培盛(是的，甄嬛传中的苏培盛)才把它带进皇宫，后来成为甘龙皇帝的枕头书，现在珍藏在紫禁城里。“自然历史之王”张辰亮在展览上看到这本奇怪的书，开始了漫长的考证。

美人鱼的原型是如何生活的？

今天，人们总是说，“美人鱼其实是儒艮！”但是似乎没有合适的证据。

儒艮是海牛目的哺乳动物。据说它会把幼崽抱在怀里，从海里哺乳出来，头上戴着海藻，看起来像个女人。事实上，这只是一个传说，从来没有人拍摄过它，而且它的可信度不高。儒艮在水下喝牛奶，它妈妈的乳头在它的腋下，幼犬可以直接喝牛奶，而不用它妈妈拿着它或者把它暴露在水中。

儒艮总是微笑。

然而，儒艮的确是中国最像人类的海洋动物。它的鳍状肢像人的手臂，它的脸像一个微笑的胖子。《海厝图》说，有些人在广东沿海捕捉美人鱼，并把它们养在池塘里。“他们只会笑，不会说话，”这让人们想起了儒艮。

儒艮生活在印度洋和西太平洋的热带和亚热带水域，澳大利亚的儒艮数量最多，超过85000只。中国是其分布的北界，仅在海南、广西、广东和台湾有零星分布。海草生长在海底的某些地方，这是儒艮的食物。

▲台湾垦丁的海藻。海草床是重要的海洋生态系统，可以支持无数的生命。儒艮喜欢吃这些海藻。

儒艮在20世纪50年代并不罕见。从1958年12月23日到1959年1月3日，海南岛北部的澄迈县捕获了23只儒艮。

广西合浦也是儒艮的热点。解放前，当地渔民认为儒艮是奇迹，不敢捕捉它们。1958年后，大规模的围捕开始了。从1958年到1962年，多达110人被捕。另外28人是在1975年至1976年间被捕的。

▲牛海小熊正在哺乳。儒艮的哺乳行为类似于此。雌性儒艮不需要把它们的宝宝抱出水面来哺育它们。

每次我发现一张唱片，我就抓住它。那时，人们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当我看到儒艮时，我必须抓住它，就好像我没有抓住它就失去了一样。

1992年，人们终于醒来，在合浦建立了儒艮国家自然保护区，但为时已晚。儒艮只出现在一位数。1996年和1997年，一只儒艮被渔民非法杀害。

儒艮像推土机一样吃海藻，而附近的鱼正等着抓小猎物。

1997年，三只儒艮从铁山港3号航标游向营地。2000年，沙尾村的渔民发现了三只儒艮，其中一只被困获救，被送回大海。2002年，沙田村的渔民发现五只儒艮漂浮在离船7或8米的地方。

2014年，“自然历史之王”张辰亮来到合浦自然保护区采访。海藻、儒艮、中华白海豚、文昌鱼和中国马蹄蟹的照片被印在海边的大型广告牌上，告诉当地人这些生物需要保护。

他问团队的专家，“还有儒艮吗？”专家说，“时间不长。现在我们正在保护海藻，希望儒艮会来吃，但它们不会来了。”

▲丹麦著名地标《海的女儿》中的小美人鱼雕塑。照片/视觉中国

《海的女儿》中的小美人鱼有一个令人遗憾的结局。事实上，儒艮的情况也不乐观。让我们善待这些微笑的生物，不要把童话中的遗憾延伸到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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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张辰亮

编辑，西湖醋鱼

部分内容来源|“海上断层图注释”

无出处照片|“海上断层图注释”

张辰亮是一位专注于科学传播的“自然历史专家”。他是《自然历史》杂志的策划总监。@自然历史杂志经营者是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的成员。他是《海洋的错误》系列笔记的作者